&esp;&esp;堂内众人都吃惊了。
&esp;&esp;“陛下听了学生的课。”苏余庆说,“又看了学生写的讲义。陛下同学生亲口说:春讲时,一定要让翰林院选你做经筳讲官。朕想请朝廷诸位听你讲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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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讲官之争,便如此措不及防的结束。
&esp;&esp;经筳讲官的替换人选非苏余庆莫属。不止如此,按照陛下对他的青睐程度,未来文选司郎中一职也不难猜测花落谁家。
&esp;&esp;诸位散去时,兴许是因为宫门即将落锁,脸色仓皇走得匆忙。
&esp;&esp;苏余庆将讲义收回放入布包中,背上要走,就听见有人叫他。
&esp;&esp;“苏大人留步。”
&esp;&esp;他回头去看,傅元青和浦颖正从后迎上。
&esp;&esp;“浦大人,傅掌印。”苏余庆行礼。
&esp;&esp;傅元青问他:“我知大人平日都在内书堂讲课,陛下事务繁多,不知道陛下是何时听了大人的课?还请大人赐教。”
&esp;&esp;苏余庆客气的笑了笑:“今日上午,陛下召我入养心殿,听了半个时辰。便如此说了。”
&esp;&esp;今
&esp;&esp;第50章 锁链(修)
&esp;&esp;“日月之行,若出其中;星汉灿烂,若出其里。幸甚至哉,歌以咏志。”
&esp;&esp;傅元青从狭窄陡峭的石阶而上,还未上去,便听见了少帝的吟诵,等他终于扶着栏杆走上观星台的时候,诺达的苍穹出现在他的眼前。
&esp;&esp;天空高远。
&esp;&esp;星汉缥缈。
&esp;&esp;观星台仿佛是一页扁舟在这片星海中悄然漂泊。
&esp;&esp;少帝在观星台上席地而坐,手里提着一小瓮米酒,仰头而饮。
&esp;&esp;他今日微服,着藏青色深服,戴淡灰色幅巾,除了耳边一朵精致的蓝灰色绒花,再无其他装饰。可年轻人便是如此,无须过多的装饰,已经十分俊美。
&esp;&esp;年龄是最奢侈的装扮。
&esp;&esp;他擦了擦嘴角的酒,回头看傅元青,依然微醺,问:“阿父,你去过碣石吗?见过沧海吗?”
&esp;&esp;这样的对话似乎曾经出现过。
&esp;&esp;傅元青依稀记得,在某个夏日夜晚的西苑,在崇智殿外的钓鱼台上,十来岁的赵煦拎着鱼竿,妄图钓虾。可明月高挂,夜已深沉,也没有什么小虾上钩。
&esp;&esp;少年有些寂寥,趴在汉白玉的栏杆上,看苍穹。
&esp;&esp;银河从太液池的那一角升起,亿万星光璀璨,横贯苍穹,落在了东方。
&esp;&esp;“阿父,你去过东边的碣石吗?”赵煦问他。
&esp;&esp;“去过。”他在赵煦身边回答,“碣石山就在广宁卫,离山海关并不远,若策马沿着驿道快走,不消时日也就到了。山体青黑,十分险峻。”
&esp;&esp;赵煦有些向往:“那沧海呢?沧海什么样啊?”
&esp;&esp;“沧海……”傅元青仔细回忆,“若登上碣石山,便可远眺沧海,海水无穷,自眼前到天边……远处的海极温和,波澜壮阔安宁祥和。到了下午,便有渔船从海天一线出缓缓出现,带着满载的海产归来。桅杆皑皑,不可胜数。然而到了岸边,互相挤搡又像是着急要上岸似的,碧波泛起了浪花,浪推浪涌,抵达碣石山下时成翻着白花的巨浪,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,掀起数尺高度,拍碎在焦岩上,接着迅速消融退了回去。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永不停歇。”
&esp;&esp;他说到这里,少年没了声响,低头去看,赵煦趴在栏杆上已经睡了过去,裤子卷起来,湿哒哒的黏在他膝盖上,两只脚泡在太液池中,随着波浪微微浮动。
&esp;&esp;傅元青失笑,蹲下身,把赵煦移到自己怀中。
&esp;&esp;他膝盖有疾,无法抱起十来岁的天子,旁边自有宫人过来服侍。
&esp;&esp;可赵煦却死死搂着他的脖子,朦胧中,含糊的唤他:“阿父……”
&esp;&esp;“陛下?”
&esp;&esp;“阿父,真想、真想和你一起去看沧海啊……”
&esp;&esp;“广宁卫不算远。会有机会的。”他半是安慰半是敷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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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广宁卫离紫禁城并不算远,可一晃近十年过去,并没有等来阿父说的那个机会。”少帝看天淡淡的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