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文明,也没有深海之主抱另一只鱼当苦力步撵,还当仆从捡脏衣服的事情。
&esp;&esp;而如果这些杂事不该交给深海之主来做……
&esp;&esp;那类似的,也不该交给一个陌生人来做。
&esp;&esp;小人鱼趴着想,仰着想,冒泡想,潜水想,想了很久。
&esp;&esp;可作为人鱼他的记忆是空白的,作为人类他的常识是匮乏的。
&esp;&esp;哪怕意识到问题,他也想不出解决方法。
&esp;&esp;于是,高速运转的大脑就宕机了。
&esp;&esp;加上水温偏暖,念西澄泡着泡着,又睡着了。
&esp;&esp;恍恍惚惚睁眼时,他感觉自己再度被洋流包裹,随波颠着晃睡了。
&esp;&esp;再睁眼时,他察觉自己似乎已经躺在床上,便往被子里一滚,又安心入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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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第二天早上,常雨霖和石巍又来找念西澄玩。
&esp;&esp;关教授已经教过念西澄自己洗脸刷牙,自己捧着杯子喝牛奶啃面包。把人从餐厅抱回卧室后,关教授就出门去基地了。
&esp;&esp;念西澄便学会一个新词:上班。
&esp;&esp;俩学生说早上没任务,下午才要去基地帮学,所以一整个早上都可以陪小人鱼消遣。
&esp;&esp;也恰好,俩好说话的友善人类都在,小人鱼可以直接请教昨晚的问题:
&esp;&esp;“脏掉的衣服脱下来后,去了哪里?”
&esp;&esp;“洗了晒干收起来呀!”常雨霖摸下巴,“不过据说,有些富豪……就是指超级有钱人,有些富豪的名牌衣服是只穿不洗的,脏了就丢掉。”
&esp;&esp;“关教授是富豪吗?”念西澄追问。
&esp;&esp;“对我俩来说,是的。但教授没有我说的那种富豪作派啦!”常雨霖解释。
&esp;&esp;石巍也说:“嗯!他应该会丢进洗衣机,然后再丢进烘干机……嗯,就是两个机器,一个负责洗净,一个负责烘干。”
&esp;&esp;“嗯……”念西澄若有所思,又问,“那我可以用这两个机器吗?”
&esp;&esp;“哇啊……”
&esp;&esp;“呀啊……”
&esp;&esp;俩学生突然用欣慰的目光看向念西澄。
&esp;&esp;念西澄被这样的目光看得茫然。
&esp;&esp;“小鱼适应人类社会的第一节课,居然想学做家务!好乖!”
&esp;&esp;“多好的孩子呀!但小鱼第一次学习用工具,怎么能学洗衣机呢?至少也要先学会看电视!”
&esp;&esp;俩学生一直惦记着小人鱼独自待着会寂寞的情况,此时恰好念西澄提出愿意研究机器,常雨霖和石巍二话不说就想先解决这个心头之患。
&esp;&esp;石巍当即把念西澄背去了小客厅,把厚重的台式黑盒子启动给小人鱼看。
&esp;&esp;黑盒子正中画面闪出音像时,小人鱼还被吓了一跳。
&esp;&esp;他想问盒子里为什么关了那么多人,一扭头就看到常雨霖和石巍在争夺遥控器,针对“要看动画片还是看球赛”的问题吵了起来。
&esp;&esp;小人鱼被一时忽略。
&esp;&esp;他想,两个小人类应该在商量大事,要不怎么会表情那么严肃?
&esp;&esp;他想,那我就先看看这个黑盒子里的超级小人类们在干什么吧!
&esp;&esp;于是,念西澄默默看完了一整集讲述“老公意外下肢瘫痪,女主决定照顾不离不弃”的感人家庭伦理剧。
&esp;&esp;他惊觉:原来人类之间存在如此高尚的感情与纯粹的关系。
&esp;&esp;于是,中午关教授下班回家,来次卧例行公事看一眼小人鱼。
&esp;&esp;刚只是打开门,关教授就听见床上的小人鱼脆生生问:
&esp;&esp;“关教授,你想要老公吗?”
&esp;&esp;关路远抬眸,“?”
&esp;&esp;第14章
&esp;&esp;冷静坐下,听小人鱼用不算丰富的词汇,磕磕绊绊描述完昨天的想法和今天的经历后,关路远理清了问题的关键。
&esp;&esp;但该纠正的观念还是要纠正,关路远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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