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郁宁没有松手。

&esp;&esp;纪珩用力把自己的手臂从汤郁宁的手里拽回来，强忍着剧痛，“我自己，可以走回去。”

&esp;&esp;他转过身去，继续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。

&esp;&esp;其实纪珩根本不知道他要去哪里。

&esp;&esp;也不知道怎么走回汤郁宁的家。

&esp;&esp;但是很快纪珩又想，只要把汤郁宁惹生气了，让他自己开车回去就好了。

&esp;&esp;纪珩也没有很想回那个家。

&esp;&esp;他宁愿在天桥下，在外面睡一晚，也不想再回那个家了。

&esp;&esp;纪珩不想再要汤郁宁对他表露出来的心疼。

&esp;&esp;他走了没几步，感觉汤郁宁跟了上来。

&esp;&esp;在汤郁宁的手要抓上来的时候，纪珩再一次抬手一挡，不过这一次，他的指尖擦着汤郁宁的脸颊而过。

&esp;&esp;力气有点儿大，虽然比不上扇了一巴掌，却也像是刮了一下。

&esp;&esp;可能是本能反应，纪珩下意识想去问汤郁宁有没有事情。

&esp;&esp;可他忍住了，死死咬着唇，也没有发声。

&esp;&esp;汤郁宁垂着眼，看着面前的纪珩。

&esp;&esp;他的眼尾浮起淡淡的红痕，过了很久，才用拇指擦了擦自己的脸颊，对纪珩道；“知道我为什么同意让他打你吗？”

&esp;&esp;纪珩没有回答。

&esp;&esp;汤郁宁语气很淡，嗓音却有些哑，“你说你不愿意学我教你的东西，那你就应该知道，如果没有人保护你，你会怎么被欺负。如果我不在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不要再跟我说这个了。”纪珩突然打断汤郁宁的话。

&esp;&esp;他低着头，眼睫轻颤着，一颗泪在鼻尖，“我不需要你的保护，我也不用学习这些东西，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