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去打架!出去打!不要拦着我看东西。”
二师兄为防王江山走失,紧紧拉着他手腕,一边往前走,抬着头往上看,一边对王江山叮嘱说:“可别走丢了,不好找,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,这里鱼龙混杂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,我知道,”王江山点了点头,忍不住笑道,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孩子呢,我年纪有那么小吗?”
二师兄对王江山笑了笑说:“既然我是你师兄,论辈分,我是该照顾你的,多少岁都一样,别不好意思。”
王江山点了点头:“我可不会不好意思!”
二人便相视而笑。
不知不觉,他们走到了前方,马戏团的门就在他们眼前。
后面的人还在往里面挤。
王江山和二师兄就被挤了进去。
进去之后忽然宽敞起来,人也少了很多,好像那些跟他们一起被挤进来的人,突然就消失了一样。
一个带着红色蝴蝶结的大白兔子站在墙边,乍一看像个用来装饰的石膏像,但是仔细一看,这是只活兔子。
这只兔子身上还穿着西装,一下子跳到王江山和二师兄的面前,对他们笑着说:“我是引路人,我可以把你们带进去,请你们一定要跟着我走,不然一不小心走丢了,本马戏团概不负责。”
王江山和二师兄都点了点头,那只兔子就在前面一蹦一跳,把他们带到了一片座位。
兔子指着面前两个空空的位置对他们说:“这是你们的位置,请坐下吧。”
王江山喊了一声:“我们不用付钱,买什么票吗?”
兔子笑眯眯说:“不用客气,我们今天第一天在这里开业,所以开业大酬宾,今天来的客户都不需要付钱买票,只不过……”
兔子忽然停顿了一下。
王江山追问道:“只不过?”
兔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微妙:“只不过我们马戏团的表演不是寻常人可以看的,如果现在决定要看,就千万不要中途离场,否则下场会很悲惨,如果打算这个时候改主意,也不是不可以,但必须要从身上拆掉一些东西才行。”
王江山眨了眨眼睛,好奇问:“拆什么东西呢?”
旁边忽然传来了惨叫声。
兔子向他们指了指那个方向说:“眼睛鼻子耳朵,或者胳膊腿,又或者别的。”
王江山顺着兔子指出来的方向看了过去,发现那边站着一个男人,正脸色惨白,瑟瑟发抖,肩膀空了一块,右边胳膊不翼而飞。
而那个男人前面也有一只兔子,那只兔子和面前的兔子没有什么分别,长得一模一样,打扮也一模一样。
那只兔子手里正拿着一条胳膊,显然,那兔子手里的胳膊,就是兔子面前,那个男人的右胳膊。
王江山倒吸一口凉气,紧张激动又兴奋问:“现在想要离场,只需要拆掉胳膊就行?”
兔子有点诧异,看他一眼,笑说:“拆别的地方也行。”
王江山点了点头,又问:“那如果在这里中途离场呢?”
“哦,”兔子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,以一种中世纪游吟诗人的古怪语调说,“那就会死掉喽,我们这里是有诅咒的,诅咒不允许客人不付钱进来,居然连表演也没看完就离开。”
王江山点了点头,若有所思:“那有什么情况才会导致客人想要中途离场呢?”
兔子笑呵呵说:“这个就要观众自己去看了,我不能透露。”
王江山把兔子看了看,又问:“那如果有危险,可以自愿替代吗?”
“当然可以!”兔子笑着点头说:“我们这里是很有人情味的哟!”
王江山呵呵笑了两声:“谢谢,再见,我没什么要问的了。”
兔子点了点头,一点一点蹦回黑暗中说: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还有好多客人等着我呢。”兔子消失在黑暗中。
二师兄眉目有些担忧,拉着王江山说:“早知道是这么危险的事,我就不该来的,更不该拉着你过来。”